馬斌 譯 【哈桑·巴士里著 馬斌 譯 穆衛賓 校 】
【譯者按】
哈桑·巴士里（642-728）是伊斯蘭教早期著名的聖訓學家、教義學家，他曾和伍麥葉王朝第五任哈里發阿卜杜·麥立克（646-705）有過書信往來，在信中他向哈里發詳細闡述了關於前定與自由的觀點。在一些中世紀的阿拉伯《書目》以及教義學著作中都曾提到哈桑·巴士里著有論述前定的一封書信，但是這封書信的阿拉伯原文，直到1933年才由赫爾穆特·裡特（Hellmut Ritter）編輯公開出版 ①。這個編輯本基於在伊斯坦布爾發現的兩個抄本，即聖索菲亞博物館抄本（編號：1589）和科普呂律博物館抄本（編號：3998），前者為14世紀中期的手抄本，後者抄寫於1477年。赫爾穆特版本中的大部分內容由邁克爾·施瓦茲（MichaelSchwarz）于1967年翻譯為英文 ②，後來收錄在安德魯·里潘（AndrewRippen）和揚·克納珀（JanKnapper）所編的《伊斯蘭研究文本來源》， ③這也是哈桑·巴士里這封書信的唯一英譯本。後來在德黑蘭大學圖書館又發現第三個抄本（編號：1022），抄寫時間為1360年左右。蘇萊曼·穆拉德於2006年對照三個手抄本，出版了一個全面的阿拉伯文注釋本以及德黑蘭大學圖書館抄本的獨立校勘本。④此中譯文本依據邁克爾·施瓦茲英譯本譯出，根據蘇萊曼·穆拉德編輯的阿拉伯文版本進行校勘，譯文所引《古蘭經》經文除特殊說明外，均引用馬堅先生譯本。
需要說明的是，關於這封信的作者頗有爭議，什葉派和莫爾太齊賴派相信作者就是哈桑·巴士里，但是遜尼派教義學家卻對其真實性表示懷疑，如舍赫勒斯塔尼（1086—1153）認為，這封書信是哈桑·巴士里的學生，即莫爾太齊賴派的創建者瓦綏爾·本·阿塔（Wā.il ibn .Atā.，700—748年）替自己的老師寫的⑤。蒙哥馬利·瓦特則堅持認為，歸於哈桑名下的這封信，幾乎可以確定是真實的，信件書寫符合當時人的表述⑥。另外一些研究者進一步將這封書信的寫作時間確定為694至699年之間 ⑦。無論如何，這封書信對研究早期伊斯蘭教義學思想，以及前定與自由關係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阿卜杜·麥立克·本·麥爾旺給哈桑·巴士里寫信道：
這是信士的長官阿卜杜·麥立克·本·麥爾旺致哈桑·本·阿比爾·哈桑·巴士里的信。
真主賜福你！願獨一的真主喜悅你。
信士的長官已經聽說了你關於“前定”的觀點，在此前他從未聽過這種觀點。關於這一問題，信士的長官也未曾從穆罕默德的門弟子那裡聽說過你所談論的觀點。他知道你品格可靠，在宗教和知識方面貢獻卓越，在宗教思想方面深入而專注。鑒於此，信士的長官不相信這些陳述出自你口中。所以，請回信給他說明你在這一問題上的立場，並闡明這種觀點是建立在穆罕默德的門弟子所傳述的基礎上呢，還是你自己的觀點，抑或是建立在《古蘭經》的基礎上。在聽到你關於這一問題的觀點之前，我們將不聽取任何爭論，也不聽取任何智者關於此問題的觀點。因此，請讓信士的長官知道你關於此問題的觀點。
願真主賜給你平安、仁慈和祝福。
哈桑·巴士里給哈里發回信寫道：
這是哈桑 ·巴士里致真主的僕人阿卜杜·麥立克的信。
信士的長官，向您表示問候。願真主賜給您仁慈，願獨一的主喜悅您，願真主使您獲得成功，使您成為他的追隨者，順服他，得到他的喜悅，嚴於遵守他的誡命。願真主讓信士的長官獲得成功，使他在細微之事和重大之事上都獲得進步，讓那些細微之事被烏瑪中的善人看見，如此一來，他們會信賴這些善行，並在自己的行為中模仿這些善行。
信士的長官，我們知道那些清廉的前輩們遵從真主的命令，認真思考真主的智慧，跟隨真主使者的聖行。他們沒有拒絕真理，也沒有將虛妄當作真理加以接受，除真主自己所允許的，他們沒有把任何東西歸於真主。除了真主在給他的被造物所啟示的經典中所使用的之外，他們沒有用過任何別的論據。真主在《古蘭經》中說：
“我創造精靈和人類，只為要他們崇拜我。我不望他們的供給，我也不望他們的奉養。”（51： 56—57）他命令他們崇拜他，這是他創造他們的原因。真主不會已經因為某一目的而創造他們，而又在他們和目的之間設置障礙，因為他不會做傷害他僕人的事情。沒有哪一個清廉的前輩對此否認，或者就此有爭論，因為他們所有人在這一問題上是一致的。我們現在開始討論這一問題，只是因為有人開始否認它了。他們採取導人於迷途的立場，他們因歪曲真主的經典而犯下大罪。真主的宗教不能按照人的私欲（來理解），正如真主在《古蘭經》中所說的：“〔他的應許，〕不是借你們的妄想可以獲得的，也不是借信奉天經者的妄想可以獲得的。誰作惡，誰受惡報”。（4：123）真主還說：“如果你們是誠實的，那麼，你們拿出證據來吧！”（2：111）即有關他們對真主撒的謊，以及自己編造的觀點的證據。“他們才知道真理是真主的，他們生前所偽造的，已回避他們了。”（28：75）
因此，信士的長官，要知道經典給你責成了什麼，不要理會那些不明白真主前定（qadar）和判決的人的意見。事實上，真主說，他不會改變他賜給一個民族的恩惠，直到他們改變他們靈魂中的東西。賜福的開端來自真主，但改變來自人，因為他們違背了真主吩咐他們的。這就像真主在《古蘭經》中所說的：“難道你沒有看見那等人嗎？他們對真主忘恩負義，並使自己的宗族陷於滅亡之境——火獄之中。”（14：28—29）恩惠來自真主，改變是由人做出的，因為他們忽略真主責成他們要做的，而做了真主禁止他們做的。真主在《古蘭經》中說：“你們不要臨近明顯的和隱微的醜事”。（6：151）真主所禁止的事情不是來自於他的，因為他不可能贊許他所厭惡的，他也不可能厭惡他所贊許的，因為他在《古蘭經》中已經說過：“如果你們忘恩，那麼，真主確是無求於你們的，他不喜悅他的眾僕忘恩負義。如果你們感謝，那麼，他喜悅你們的感謝。”（39：7）如果不通道是來自于真主的判決和前定，那真主就會讚賞不通道的人。真主不可能判決一件事情，而後又不贊成自己的判決。悖逆和錯誤不是來自真主的判決；真主的判決是，他命令人們做善事、正義之事、仁慈之事，他禁止令人厭惡之事、罪惡和不公。他在《古蘭經》中說：“你的主曾下令說：你們應當只崇拜他，應當孝敬父母。”（17：23）
信士的長官啊，是真主的經典所說的——有誰比真主更優越呢——“他預定萬物，而加以引導。”（87：3）他沒有說：“他命令而導人於迷途。”真主使這件事對他的僕人而言很清楚了，他沒有給他們在宗教上留下困惑，也沒有給他的命令留下疑惑。例如，他將引導歸於自己，將錯誤的可能性歸於他的先知，正如他在《古蘭經》中說的：“你（先知）說：‘如果我誤入歧途，則我自受其害；如果我遵循正道，則由於我的主所啟示的經典。’”（34：50）你贊同當穆罕默德犯錯時，錯誤屬於他自己，但不贊同錯誤屬於我們自己？真主在《古蘭經》中說：“我確有指導的責任。”（92：12）他沒有說：“我有導人迷途的責任。”
信士的長官啊，真主的經典已經降示在那裡了，不要曲解它，不要錯誤地解釋它。真主不會如無知者和掉以輕心的人所說的那樣，公開禁止某一事情，而後又偷偷地註定人們去做那件事情。如果那樣的話，真主就不會在《古蘭經》中說：“你們要做什麼，就隨便做什麼吧！”（41：40），而會說：“去做我已經註定讓你們做的吧！”他也不會說：“誰願通道就讓他信吧，誰不願通道，就讓他不信吧。”（18：29）而會說：“那些我讓他通道的人（通道吧），那些我不讓他通道的人（不要信吧）。”他還在《古蘭經》中說：“真主的命令是不可變更的定案。”（33：38）所以真主的命令就是他的定案，真主的定案就是他的命令，因為他沒有命令惡事或者罪惡。有人認為真主命人作惡，但是真主在《古蘭經》中駁斥了他們：“當他們做了醜事的時候，他們說：‘我們發現我們的祖先是這樣做的。真主也是命令我們這樣做的。’你說：‘真主不命令人做醜事。難道你們假借真主的名義而妄言你們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嗎？’”（7：28）真主的經典是黑暗中的光明，是死亡時的生命。除經典和使者之外，真主沒有給他的僕人留下其他的證據。“以便滅亡者見明證而後滅亡，生存者見明證而後生存。”（8：42）
信士的長官啊，請認真思考真主在《古蘭經》中說的話：“警告你們中欲前進者或欲後退者。”（74：37）因為真主給了他們前進或者後退的能力，所以，行善者應得樂園，作惡者當入火獄。如果按照那些持錯誤觀點的人，經文中的人就不能夠前進或者後退。前進者不會得到表揚，後退者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所為受到責備，因為，按照他們的假設，這些行為不是來自於他們，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而是其他的強加給他們的。真主就會說：給強加給他們者以報酬，依據我給他們的記錄而報酬他們。而不會像在《古蘭經》中所說的：“報酬他們的行為。”（32：17）
信士的長官啊，有人在反對真主的經典，在改變它，在曲解其中的一些內容使其有了原來不具備的意思。就好比是一本最好的敘述故事的書，其中一部分與另一部分類似，各個部分之間沒有矛盾。因為“它是從至睿的、可頌的主降示的。”（41：42）。
信士的長官啊，注意真主在《古蘭經》中的陳述：“以靈魂及使它均衡，並啟示他善惡者發誓。”（91：7—8）他接著說：“凡培養自己的性靈者，必定成功；凡戕害自己的性靈者，必定失敗。”（91：9—10）如果是真主自己戕害，那麼犯罪的人自身就不會失敗。
信士的長官啊，請注意《古蘭經》中的話：“他們將說：‘我們的主啊！誰把我們誘惑到這種境地，求你使誰在火獄中受加倍的刑罰。’”（38：61）好了，現在如果是真主使他們那樣…（文本殘缺）。但是真主在《古蘭經》中已經明確告知我們，是誰使他們那樣，是誰誘惑他們走向迷途，“他們說：‘我們的主啊！我們確已服從我們的領袖和我們的偉人，是他們使我們違背正道。’”（33：67）因此，是他們的領袖和偉人使他們不通道，在他們步于正道之後使他們走向迷途。
信士的長官啊，還需要思考一下《古蘭經》中說的：“我們的主啊！求你昭示我們那些曾使我們迷誤的精靈和人類，讓我們將他們踏在我們的腳下，以便他們變成最下賤的。”（41：29）真主還說：“我確已指引他正道，他或是感謝，或是辜負。”（76：3）意思是說真主已經讓他知道正道，他是感謝的，真主就獎賞他，或者他不相信並且辜負，真主就因為他的不信而懲罰他。“感謝的人，只為自己而感謝，孤負的人，須知真主確是無求的，確是可頌的。”（31：12）同樣，真主還說：“法老把他的百姓領入歧途，他未將他們引入正路。”（20：79）
信士的長官啊，所以只需要像真主所說的那樣說就可以了，是法老把他的百姓帶入迷途。不要與真主所說的作對，只將真主所喜悅的歸於他。他在《古蘭經》中說：“我確有指導的責任，我確有後世和今世的主權。”（92：12—13）引導來自真主，錯誤來自他的僕人。
信士的長官啊，還需要思考以下經文：“唯有犯罪者使我們迷誤。”（26：99）“撒米里已使他們迷誤了。”（20：85）“惡魔確是人類的明敵。”（17：53）“至於賽莫德人，則我曾引導他們，但他們舍正道而取迷誤”。（41：17）引導的開端來自于真主，他們罪有應得的無知之開端來自他們的錯誤觀點。信士的長官啊，我的陳述和書信並不對你要求很多，因為對於靈魂無罪的人而言，證據已經很明確了。
想一想人祖阿丹，他是那些（給我們）樹立榜樣的人 ⑧中最真誠的，當他違抗真主之後，他說：“我們的主啊！我們已自欺了，如果你不赦宥我們，不慈憫我們，我們必定變成虧折者。”（7：23）他沒有說：“是你的前定和力量（使我犯了錯）。”同樣地，當穆薩殺了人之後，“他說：‘這是由於惡魔的誘惑，惡魔確是使人迷誤的明敵。’他說：‘我的主啊！我確已自欺了，求你饒恕我吧。’真主就饒恕了他。”（28：15—16）在真主的經典所講述的這些故事中，沒有哪一個提到，穆薩曾說：“這是來自至仁者的行為，由惡魔和無知者負責。”真主還說：“他的私欲攛掇他殺他的弟弟。故他殺了他之後，變成了虧折的人。”（5：30）如果一個人不厭惡一個東西，他不會說：“你是邪惡的，惡的開端始自你。”他們將真主不喜悅的歸於真主，而將自己垂涎的歸於自己。一個民族不會被毀滅，除非他們的心背離了（正道）。他們跟隨誘惑（及類似物）的引誘。他們爭辯說，真主在《古蘭經》中已經說了：“真主必定使他所意欲者誤入迷途，必定使歸依他的人走上正路。”（13：27）但是，他們不看這段經文的前文和後文是什麼。如果他們看了這段經文的前面和後面，就不會理解錯。真主說：“真主以堅固的言辭使通道者堅信，真主使不義者誤入迷途，真主是為所欲為的。”（14：27）因此，他所意欲的是，加強那些已歸信之人的信仰和正義感，使作惡者在否認和仇恨方面步於迷途。
他在《古蘭經》中還說：“當他們背離正道的時候，真主使他們的心背離真理。”（61：5）是因為他們背離真理了，真主才使他們的心背離。真主還說：“他以譬喻使許多人入迷途，也以譬喻使許多人上正路；但除悖逆者外，他不以譬喻使人入迷途。他們與真主締約之後，並斷絕真主命人聯絡的，且在地方上作惡；這等人，確是虧折的。”⑨（2：26—27）關於這些事情，他們還爭辯的是，真主說：“那處罰的話已在他上落實的人！而你能拯救[他]出火獄嗎？” ⑩（39：19）真主在《古蘭經》中這樣向他的被造物解釋被處罰的人，他說：“不通道者當這樣受你的主的判決，他們是居住火獄的。”（40：6）因此，處罰的判決是在他們墮落的行為之後。
他們爭辯的另一段經文是：“人非借著真主的許可，必不能歸信。”（10：100）[11]“許可”這裡的意思是他們被允許。真主已經允許這樣，允許信仰，已經給了他們這樣做的能力，真主在《古蘭經》中說：“我派遣使者，只為要人奉真主的命令（允許）而服從他。”（4：64）真主不會先派遣使者讓人服從，然後又阻止他的被造物服從使者。這和對真主及其正義與智慧的描述相去甚遠。
他們爭論的經文還有：“警告你們中欲前進者或欲後退者”（74：37）“對於你們中欲循規蹈矩者的教誨，你們不欲循規蹈矩，除非真主——眾世界的主——意欲的時候。”（81：28）真主的真理是，沒有真主的意欲，我們就不能夠欲求善，更確切地說，（只有）他意欲我們向善在前，我們自己對善的意欲在後。真主給我們做了解釋：“真主要你們便利，不要你們困難”。（2：185）“真主欲為你們闡明禮義，並指示你們先民的法程，且赦宥你們。真主是全知的，是至睿的。真主欲赦宥你們 ”。（4：26—27）真主不會想要赦宥我們，同時又阻止我們懺悔，我們也從未被阻止懺悔。
他們還爭辯關於通姦者（或類似的人）所生的孩子的創造問題。真主懲罰通姦者不是因有了私生子，而是因為他們違抗他的命令才懲罰他們，即他們的通姦行為（這才是該受譴責的），而不是他們的孩子。與此類似的，一個人使一個婦女非法地懷孕，就好比他把自己的種子播種到不屬於自己的土地，他耕種他想要的一部分，丟下剩餘的部分，任其荒廢。
他們還以下列經文為根據，“大地上所有的災難和你們自己所遭的禍患，在我創造那些禍患之前，無不記錄在天經中”。（57：22）他們按照自己的觀點，將這（災難和禍患）解釋為不通道與信仰、服從與違抗，事實不是這樣。確切地來說，降下的是關於財富、靈魂和果實。我們被告知，那是今世的誘惑，誘惑我們偏離（正道），即舒適的生活、貧窮與富裕，但我們對於失去這些不會悲傷，我們也不享受其中的樂趣，誰遵守這些，誰就成功。真主對那些忍耐的人說得很清楚：“你當向堅忍的人報喜。他們遭難的時候，說：‘我們確是真主所有的，我們必定只歸依他。’這等人，是蒙真主的祜佑和慈恩的；這等人，確是遵循正道的。”（2：155—157）如果那些“降下”的指的是信仰和不通道，那麼真主就不會說：“以免你們為自己所喪失的而悲傷，為他所賞賜你們的而狂喜。”（57：23）而是會說：“不要因為你們喪失了信仰而感到悲傷，也不要因為得到它而狂喜。”那些不因為喪失宗教而悲傷（不珍惜信仰）的人，怎麼會感到悲傷呢？真主在《古蘭經》中說：“你說：‘這是由於真主的恩惠和慈恩，叫他們因此而高興吧！這比他們所聚積的還要好。’”（10：58）真理對於能理解的人是十分清楚的，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對此視而不見。信士的長官啊，須知，真主是公正的，他不會蒙住僕人的眼睛而後說：“看吧！我不會懲罰你的”，或者堵住僕人的耳朵，然後說：“聽吧！我不會懲罰你的。”或者使僕人成為啞巴，而後說：“說吧！我不會懲罰你們的。”信士的長官啊！這比那些隱藏在智者（頭腦中的道理）明顯多了。[12]
他們還爭辯這一節經文，“他們當中有薄命的，有幸福的。”（11：105）他們對此的解釋是，人們在其母親的子宮中就被創造為幸福的或者薄命的，因此幸福者不可能變成薄命的，薄命者也不可能變成幸福的。如果事實如他們解釋的那樣，真主及其使者就不會頒佈什麼，不會發佈使者對人們的召喚，召喚他們敬畏真主，督促他們行正義之事。真主不想要他們幹毫無益處的事情。正確的解釋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真主在《古蘭經》中說：“那是世人將被集合之日，那是世人將被證明之日。”（11：103）這一日指的是審判日，接著他說道：“在那日懲罰將要降臨，每個人須經真主的允許才得發言，他們當中有薄命的，有幸福的。”（11：105）幸福的人指的是那些按照真主命令堅持封齋的人，薄命的人是那些嘲笑而無視真主關於宗教命令的人。信士的長官啊，須知，那些不認可真主的命令、經典，以及真主正義的人，是在宗教上懶散懈怠的人，他們以如此的方式顯示了他們的無知。
（譯者系寧夏大學法學院講師，校者系中國伊斯蘭經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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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① Hellmut Ritter, “Studien zur islamischen Fr.mmigkeit I, .asan al-Ba.rī”,in Der Islam, vol. 21(1933):67-82.
② Michael Schwarz, “The Letter of al-Hasan al-Ba.rī”,Oriens, vol. 20 （1967）:15-30.
③ Andrew Rippen, Jan Knapper ed., Textual Sources for the Study of Islam,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6, pp.115-121.
④ Suleiman Mourad, Early Islam between Myth and History： Al-.asan al-Ba.rī （d. 110H/728CE） and the Formation of His
Legacy in Classical Islamic Scholarship, Leiden·Boston： Brill, 2006, pp.284-302.
⑤舍赫勒斯塔尼：《教派與分歧》，馬正峰譯，待出版，第 37頁。
⑥ W. Montgomery Watt, The Formative Period of Islamic Thought, Edinburgh：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1973, p.99.
⑦ Josef. Van Ess, “Kadariyya”, in Encyclopedia of Islam (New Edition), Leiden E. j. Brill, 1997, Vol.4, p369.
⑧ “樹立榜樣的人”指眾先知，因為下文還提到穆薩的故事。
⑨ 哈桑·巴士里引用的經文結尾是“這等人是火獄的居民”，有誤。
⑩ 為更符合哈桑·巴士里的意思，此處譯文採用馬金鵬譯本。
[11]為更符合哈桑·巴士里的意思，此處譯文採用王靜齋譯本。
[12]意思是這個道理很簡單，普通人理解起來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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