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應獻身勞動 勇於創造——從《古蘭經》看人類和自然的相互關係

根據《古蘭經》和“聖訓”的精神,人類的生活應該與持久的、不斷更新的勞動創造聯繫起來。伊斯蘭教認為,真主創造了人和自然,人在大自然中勞動、生息、繁衍,並依靠自己的勤勞和智慧推動社會不斷向前發展;那些獻身于勞動、勇於創造的人,不但為社會、為他人、 為後代做了好事,而且自身也將在歸真後進入幸福的天園。

為後世子孫持續不斷的勞作

伊斯蘭教認為,在人類的歷史活動中, 第一個而且貫穿始終的活動就是持續不斷的勞作, 這是為自己和後代而實施的具體生產實踐。《古蘭經》十分看重勞動和實踐的作用,把積極參加勞動和實踐的人,看作是善功最健全,對真主最虔誠,因而也是回賜最好的人。我們只要簡單地回顧一下歷代先知在生活方面的實踐史實,就會發現勞動、實踐在伊斯蘭教天平上有著多麼重要的份量。努哈聖人在造船方面進行過實踐,達烏德聖人在冶煉鋼鐵方面進行過實踐,易卜拉欣聖人在修築古天房方面進行過實踐。據說,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婿阿裡有一天早晨起來,發現家裡口糧已斷,他不是去先知穆罕默德那裡申請食物,而是獨自一人到麥迪那的郊外去找工作,以此解決家裡的吃飯問題。當時,阿裡碰到一位婦女,要製作土坯,就主動幫她挑水、和泥,從她那裡獲得作為報酬的許多棗子。當阿裡將棗子帶到清真寺、向先知穆罕默德敘述了這件事後,先知穆罕默德笑顏逐開,甚感滿意,還親口嘗了幾個棗子。這件軼事,對證明伊斯蘭教的勞動價值觀,很有說服力。阿裡作為先知的穆罕默德的近親,能夠在先知的支持下,為一位普通婦女充當雇工,以求自食其力,這是何等重視勞動的價值和意義的表現!

先知穆罕默德始終認為參加勞動,自食其力是非常光榮,非常體面的事,他不僅要穆斯林熱愛勞動,努力實踐,而且還身體力行,親自參加體力勞動,為世代穆斯林作出了榜樣。在建築庫巴清真寺和麥迪那清真寺時,他進行過不同尋常的實踐。據說,他一馬當先,搶在穆斯林大眾前面,把石頭揹運到建築工地,當時有位信士自願代替他背石頭,而他正色拒絕道: “去吧! 你去幫別人的忙吧!我希望真主的喜悅比你更為迫切! ” (轉引自《中國穆斯林》 1984年第4第6頁)

按照經義,宇宙的一切事物,從運行於宇宙的宏大天體,到蠕動於地穴的細小螞蟻,都在不停地工作,人類作為真主創造的萬物之靈,更要重視自己的工作。人生的意義是向真主奉獻自己,而最實際的奉獻就是勤奮的工作、勞動、實踐。先知穆罕默德有這樣一段訓示:“如果複生日已經成立,而他們當中有誰的手裡還拿著一株棗樹苗,他還能來得及栽種下去的話, 還是應當叫他栽種下去,那對他來說,還可以享受到一份報酬。”( 轉引自《中國穆斯林》

1984年4期第7頁) 在這段聖訓裡,先知勉勵人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把手裡拿著的樹苗種下,這就是說,人們在力所能及甚至一息尚存的時候,都還負有勞動和工作的使命, 不管那時工作成效如何,也不管自己能否享受這份勞動成果,虔誠的穆斯林,絕不能把勞動的目的僅限於謀取眼前的實惠, 或僅限於個人的享受。否則, 前人不願意為後人作出犧牲, 後人無法收穫前人的勞動果實,世事就不成體統,人類就不能世代相傳。

《古蘭經》指出,在今世和後世的關係上,有的人陷入了迷誤之中,表現是:“他們說:‘只有我們今世的生活, 我們絕不復活。’” ( 6∶29) 《古蘭經》認為,迷誤者的這種觀點,混淆了人類與其它動物的界限,是極端錯誤的。如果人類真和其他動物一樣,一死即結束一切;那麼,善行義舉、寬容厚道、勇於犧牲、樂於奉獻… …這些美德就無存在的任何意義,社會就會以一種自私自利、貪婪、醜惡的面目出現。因此,《古蘭經》教育人們相信人生於世僅僅是一個過渡階段,人的一生不僅要為自身的生存而奮鬥,而且還應為社會、為人類造福。只有樹立正確的人生觀與價值觀,人類的心靈才臻于優美、善良 ;人生的目的才能得以最好的體現, 整個人類社會才會淨化, 才會健康、和諧的發展。

伊斯蘭教強調為後代子孫持久不斷的勞作是有著十分重大的現實意義。可持續發展的觀點正是在此基礎上被提出來的,這是人類經過痛苦經歷後的明智但又是必然的抉擇。可持續發展, 就是一種既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不對後代人滿足其需求的能力構成危害的發展模式。這是在當代以及在人類可預見的未來符合人類最終目標的發展模式,是當前保證人類永續地生存於地球上的唯一道路。它既兼顧人類個體與整體,局部利益與全域利益,又兼顧眼前利益與長遠利益,可以概括為在空間上區域與區域之間具有公平的發展機會,在時間上當代人和後代人都具有公平的發展機會。

眾所周知,人類利益是一種整體利益,這種整體利益既包括當代人的利益,也包括後代人的利益。我們在把握人類利益時,必須考慮到這種利益的未來性和代際性。可持續發展的最終目的是改善和提高全體人民 (包括後代人) 的生活品質。它追求的是人的多方面的需要,不僅有物質的需要 、精神文化的需要,而且還有生態的需要,不僅包括當代人的需要,而且還包括未來人的需要。正因為如此,伊斯蘭教強調前人要為後人著想,現世要為後世勞作, 與“可持久發展”所主張的人類利益是整體利益,要考慮這種利益的未來性和代際性的觀點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決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伊斯蘭教義合理性的明證,是伊斯蘭教在人類歷史發展中積極而閃光的亮點。

《古蘭經》指出:“你說:‘你們工作吧! 真主及其使者和信士們都要看見你們的工作;你們將被送到全知幽明者那裡去,而他要將你們的工作告訴你們。’”( 9 :105) 。這表明,現世是後世的田園,真主造化人類的目的,是要人類建設和管理這個世界;真主賦予人們五官和各種才能,是要人們用以進行有益的實踐活動。伊斯蘭教認為,現實的生活是為後世的生活鋪路奠基的。人們在現實中所栽種的一切,必將在後世享受到自己的收穫,所以即使生命垂危,也要將手頭的幼苗栽下,後世自有厚報。伊斯蘭教還認為,人類現實歷史只是真主統轄的天園歷史的一部分,現實歷史是從屬於天園歷史的;人類從天園降生于人世,死亡後必須返回天園,開始新的生活過程。人類社會的整個發展過程,就是人類積極實現未來目標的一種努力。因此,人類社會的發展不僅為當代所決定,而且為未來所決定,正所謂現實的生活為後世生活鋪路奠基。

當代興起的可持久發展的觀點,也主張人類社會的發展不僅為當代所決定,而且還要為未來所決定,這就是說人類社會的發展活動具有前後的聯繫性和相繼性。前人的發展構成了後人發展的基礎。後人的發展以前人發展的結果 (正負兩方面的) 為前提。發展雖是一種在目的直接支配下的活動,但是,經濟社會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是不依任何時代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種客觀的、必然的過程。每一代人的發展活動都必須依賴於一定的客觀條件。他們只能繼承這種條件,並在這種條件的制約下去從事他們的發展。就發展的代際關係而言,前人的活動制約著後人的活動,前人的活動就是後人活動的客觀條件。這種客觀條件不是由後人創造的,而是由前人創造的,後人須在既定的起點上前進。由於後人的發展活動要受前人活動的限制,這就使得後人的發展活動表現為一種“被動性”,造成他們對自身發展的“非選擇性”。在某種意義上說,後人的發展狀況、生存狀況首要的是由前人決定的。此外,現代人類在發展中造成了嚴重的環境問題,這給後代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帶來了潛在而又巨大的威脅。既然後代人對自己的發展條件具有非選擇性,他們的發展狀況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前代人決定的——這是一種固有的本來意義上的代際間的聯繫,這就迫使前人或當代人必須慎重對待他們的發展,要本著對後代人認真負責的態度從事自己的發展,使自己的發展活動朝著有利於子孫後代的方向邁進。前代人的任何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任何不負責任的做法,都會給子孫後代帶來災難性影響。因而, 前代人對自己的發展行為必須採取某種程度的自律, 在實踐活動中,力爭遵循發展的可持續性原則。這些與伊斯蘭教義上的現世是後世的田園的觀點極其相似。

人類是真主創造的自然界的一部分

《古蘭經》認為,真主創造萬類,超絕萬物,他是獨一無二、永遠存在 、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他的權威是無上的、永恆的。他創造一切,主宰所有人的命運,在自然界的大量跡象中,在宇宙間的各個方面,顯示出他的無與倫比的力量。真主創造了大地蒼穹、自然力、 人、天使,萬物和人終將複歸於真主。

伊斯蘭教的這種 “真主至上” 的觀點與近、現代以來興起的人類中心主義思想是不同的。近代以來,隨著科學技術和工業生產的發展,人類獲得了巨大的力量。改變了過去那種任大自然擺佈的局面,開始主張戰勝自然,主宰自然和統治自然, 強調在人與自然的對立的基礎上, 通過人對自然的改造確立人對自然的統治地位。近代法國哲學家笛卡爾就曾主張, 借助科學的力量“我們就可以使自己成為自然的主人和統治者。”近代德國哲學家康得提出 “人是目的”、“人是自然的最高立法者”。人類中心主義思想的實質是“反自然”的。在這種哲學的指導下,人類發展了控制自然的科學技術和生產實踐, 雖然大大改善了人在自然界的地位,但是它帶來的問題也讓人類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由於人類的無節制的索取,自然界向現代人頻頻亮出了黃牌。人類為自己出了一系列的難題:氣候變暖,臭氧層破壞、酸雨、森林銳減、生物多樣性破壞,土地荒漠化,全球淡水資源短缺、垃圾成災,有毒化學品污染、海洋污染等。這些難題將意味著海平面升高,陸地面積縮小,太陽紫外線照射增強,世界上很多生物、動物的物種滅絕,耕地和草原的面積減少,水源污染、湖澤變成死湖。每個城市將被垃圾包圍,大氣和海洋生物受到污染等等。面對這些嚴峻的現實,人們對伊斯蘭教的“真主至上,真主為中心”的觀點將會有新的認識,至少會對它反對人類中心思想的一面表示贊同。

在《古蘭經》看來,真主是最高的創始者,也是整個自然界和人類的最高主宰,自然界的萬事萬物包括人和人類社會都是安拉在一定時期創立的,人既不是在自然界之外,也不是在自然界之上,而是在整個自然界之內,是自然界的一個部分。與其他動、植物一樣。《古蘭經》 雲: “在大地上行走的獸類和用兩翼飛翔的鳥類,都跟你們一樣,各有種族的——我在天經裡沒有遺漏任何事物;一切鳥獸,都要被集合在他們的主那裡。” ( 6 ∶38) “ 我從雲中降下吉祥的雨水,就借它而生長許多果樹和五穀,並生長扶疏的海棗樹,它有累累的果實,用作眾僕的給養。我借雨水而使它已死的地方復活。死人的復活也是這樣的。”  ( 50:9-11) 這表明人與動、植物一樣都是真主的創造物, 人與自然界中的萬物應該公平相待,和諧共處,共同發展。

如前所述,伊斯蘭教主張要為後代子孫辛勤勞作,同時,伊斯蘭教更強調要行善,要精心修煉善功。《古蘭經》指出: “這部《古蘭經》 必引導人於至正之道,並預告行善的信士,他們將要享受最大的報酬。” ( 17 ∶9)   “ 不然,凡作惡而為其罪孽所包羅者,都是火獄的居民, 他們將永居其中。( 2 ∶81-82)  《古蘭經》告誡人們:“誰遵循正道,誰自受其益;誰誤入迷途,誰自受其害。”( 17 ∶15) 這就是說,人們應在今世生活中力行善功,不作惡事,才能為後世進入樂園創造條件。所謂善功,即是指行善的功夫,行善越多,功夫越深 。《古蘭經》 教導人們通過堅持不懈地做善事而成為一個善人,把善行貫穿于行為的始終,時時處處行善,以做善事作為生活的最大樂趣。伊斯蘭教的善功並非不切實際的空談,它既反映了宗教生活的需要,也適應了現世生活的要求。

根據《古蘭經》中所闡述的詞義看,善有兩種含義。一種是狹義的善,它特指善功、善行, 它服從於信道,主要是修“善”行動 。而廣義的善就是“全善”、“至善”,是信道和善行的總稱。 《古蘭經》 的善、 惡是從廣義的角度說的,它的整個思想體系都離不開“善惡” , 它的思想內容就是闡明“賞善罰惡”的基本主題。它的善是指“信道和善行” 兩個部分: “信道而且行善者,是樂園的居民” 。

從以上我們可以看出, 伊斯蘭教不僅要求穆斯林們今世要為後世著想, 要持久不斷的勞作, 而且要行善積德、 善待別人和周圍的一切生命。伊斯蘭教認為, 一切存在都是人類的朋友, 都是真主安排和創造的,人類要友善、公正地對待它們。因為植物、 動物甚至是星、月亮, 在《古蘭經》的描述裡都是有生命的。“ 星星和樹木在叩首。” “草木是順從他的意旨的。” ( 55 ∶6)          “ 真主使你們從大地生長出來”( 71 ∶17)“真主用水創造一切動物,其中有用腹部行走的,有用兩足行走的,有用四足行走的。真主創造他所意欲者,真主對於萬事是全能的” ( 24 ∶45)。所以,伊斯蘭教一貫主張,自然界裡的萬物與人都是有精神有生命的,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應該與自然界的生物作朋友,善待它們,而不應毀滅、 掠奪它們,與它們為敵。伊斯蘭教的這一思想,今天看來確實有著深遠的意義。

現代,隨著人們環保意識的加強,人類的倫理意識已從人類擴展到自然界,超出了過去那種人類中心主義的範圍,認為不僅要對人類講道德,而且要對所有生命和自然界講道德。並把道德物件的範圍從人與人的社會關係擴展到人類與自然的生態關係;從對自然界的價值和自然界權利的確認,制訂和實施新的道德原則。這種道德原則不僅以人類的利益為目標, 而且以人類與自然的和諧發展為目標。國際環境倫理學學會主席、 美國科羅拉多大學教授羅爾斯頓指出: “舊倫理學僅強調一個物種的福利;新倫理學必須關注構成地球進化著的生命的幾百萬物種的福利。”“過去,人類是唯一得到道德待遇的物種,他只依照自己的利益行動, 並以自身的利益對待其他事物;一種新倫理學增加了對生命的尊重。”他說:“地球自然有內在價值。”“ 地球不是人類的財產,而是一個有機共同體, 是生命的單元。地球不屬於我們, 相反,我們屬於地球。” 我們人類和其他生物都在一個家園中。

例如,倫理學的“公正”範疇,在舊的倫理意識中,它只有一種含義,即在環境問題上承認人類的生存權利、價值和尊嚴,利益和義務的合理分配,遵守平等的自由民主原則。它是指人與人之間的社會公正, 包括人際公正、 社會公正和國際公正。深層的環境倫理意識, 除承認上述社會公正外, 還要承認人類與自然之間的公正, 即在環境問題上包括對他人公正, 對後代公正,對生物和自然界公正。它要求“公正”和“權利”概念從人類領域擴大到一切生物和整個自然界。這是人類價值觀的深刻變化。伊斯蘭教主張的要與自然界的生物交朋友, 要善待它們的思想與上述的現代倫理意識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於進取  崇尚創造

伊斯蘭教主張為兩世幸福而行善、寬容,但它不保守、不停頓, 而是樂於進取,崇尚創造。伊斯蘭教認為,人類既然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就當學會如何在塵世間生活,以求得真主的喜悅, 把人類慢慢地引到真理之途,將這個世界向著完善的境地推進。這與某些宗教只承認在“來世彼岸世界才有幸福的生活,否認生命的存在價值,拒絕在今天從事對人生有益的世俗工作的主張完全不同。在這些方面,伊斯蘭教認為,今生的不完美是由我們自己造成的, 因此,它要求人們改善人生、 拯救人類自己,大家應該到人生中去工作,以補益人群,使眾生都能夠在塵世上得到無上的幸福。

伊斯蘭教以其靈活和獨特的方式,鼓勵穆斯林們奮鬥進取,把理想建立在塵世的努力上。 “但使者和他的信士們,借自己的財產和生命而奮鬥;這等人正是有福的,這等人正是成功的。真主已為他們預備了下臨諸河的樂園,他們將永居其中,那正是偉大的成功。”  ( 9 ∶88-89)   奮鬥進取的人得到真主的讚賞和獎賞,真主為他們準備好了幸福的樂園。 “凡欲獲得後世, 並為此而盡了努力的信道者,這等人的努力是有報酬的。” ( 17 ∶19) 這就充分肯定了奮鬥進取者的人生價值和意義。

此外,伊斯蘭教的樂於進取的精神,還表現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滲透在人們世俗生活的一切行為中。那種努力奮鬥於塵世的思想甚至與生活融為一體,形成了一種積極向上、勤奮努力的生活態度和生活習慣,而且最後成為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在真正的穆斯林中,基本上都養成了勤勞刻苦的習性。每天早晨,不論是男是女,是阿訇是群眾,不會有日上三竿起床的,他們都要早起進行晨拜,就是在炎酷的夏季或隆冬時分也是如此。只要聽到清真寺裡的 “邦克”聲,天雖未大亮,大家很快起床梳洗,進寺去禮拜,天複一天,月複一月,年復一年,從沒有過懈怠。長此以往,就養成了耐勞的生活精神,勤勉的日常生活習慣。在穆斯林中,很少有懶惰行為,人人都有業守。由於他們勤勞努力,經商成了他們最擅長的事業。只要是他們聚集的地方,在交通要道的商號、旅館、飯店,大半都有他們主持經營。這些都是與 《古蘭經》 中提倡的積極奮進人生的教誨分不開的。

這種奮鬥進取精神在自然環境的保護方面也是有著積極的意義 。眾所周知, 1968 年 4 月, 在義大利琳賽科學院曾經召開過討論人類當前生態危機問題的首次重要的國際會議,並在此基礎上成立了一個非政府的國際性組織——羅馬俱樂部,現在該俱樂部有來自幾十個國家的一百多名代表,他們就當代社會的人口、糧食、資源、環境等問題進行跨學科的綜合研究, 寫出了一系列綜合性的研究報告,其中最有影響的是《增長的極限》( D • L • 米都斯等, 1972 年發表) ,他們在報告中提出:世界人口、工農業生產、資源消耗、環境污染都按一定的指數增長,到 21 世紀某個時候,上述增長達到極限,從而導致全球性危機,人和自然環境趨於惡化,人口死亡率將會急劇增長,只有停止地球的人口和經濟發展,才能維護全球性平衡,更有人認為人類進步是錯誤的,主張倒退“回到大自然去”過飲血茹毛的原始生活。

其實這種觀點是錯誤的,未來的 21 世紀,災難可能是有的,但是那只是暫時的逆流,人類進步是客觀事物發展的潮流,它是不可阻擋的。試圖倒退的回避困境,是違背社會發展規律的,也是無法實現的空想,只有積極向上,奮鬥進取,依靠科技進步和社會發展才能擺脫困境,克服危機。伊斯蘭教的奮鬥進取精神正需要在現代社會中大大提倡,並發揚光大。

要奮鬥進取就必然要發明創造,《古蘭經》在科學創造方面也有過詳細闡述。當先知穆罕默德傳播《古蘭經》的活動取得卓越成績的時候,以阿拉伯人為代表的穆斯林學者在科學方面亦作出了創造性的貢獻。特別是在漫長的中世紀,當科學在西方被視為異端的時候,恪守先知關於求知教導的廣大穆斯林學者,把瀕於絕滅的古希臘科學成就挽救起來,而加以發揚光大。他們不僅在數學、物理學、化學、天文學和醫學等許多領域都有眾多的舉世公認的偉大科學發現和創造,而且還同時把中國古代科學的四大發明引進中東,並向西方推廣,這對近代歐洲科學的昌明,起了先行的作用。穆斯林在人類科學文化史上立下了不朽的功勳。在數學上,阿拉伯數字字母在計算上的應用,給生活、工作與科研帶來了極大的便利。當時,廣大穆斯林學習希臘歐幾裡德和畢達歌拉斯的著作甚勤,但是他們沒有以希臘、羅馬已有的成就來局限自己,而是發揮了自主的研究精神,從而大大地豐富了數學的各個體系,特別是代數、幾何和三角的內容。代數學這個詞起源於阿拉伯語, 另一門主要的數學學科三角學,基本上是穆斯林創立的。穆罕默德•伊本• 穆薩 ( 780 - 850) 發表了論印度數字的著作,伊本• 哈曾 ( 哈桑) 於西元 1039 年完成的一部光學著作中述及四次方程解法,他還在用球狀抛物線式的鏡子做物理試驗時計算出了地球大氣層的高度。西元 12 世紀時,亞比爾•伊本• 阿富拉以精研三角著稱。

在物理學方面,穆斯林首先注意深刻鑽研古希臘科學家的著作, 得其精華, 而側重于應用。在西元 7—8 世紀,伍麥葉王朝所建築的大馬士革清真寺和耶路撒冷岩石圓頂寺,以及後來阿巴斯王朝所建成的大清真寺和宮殿,其堅固程度都能突出地體現力學原理。西元 10 世紀時,埃及開羅麥斯歐迪所著的類似百科全書的著作中,有關於利用風力為能源的記載,他所描述的風車裝有垂直的旋轉軸和類似船帆的風帆,利用風力使風車旋轉,以解決農田灌溉和其他生產方面所必需的能源問題,這對當時生產力的發展有極大的推動作用。西元 11 世紀時,被稱為光學之父的伊本•海賽姆,著有《光學》,翻譯成拉丁文後,被認為是中世紀同類著作中最重要的著作。

在化學上,著名的穆斯林化學家亞巴爾•  伊本•哈顏——歐洲人稱他為格貝爾,是硫酸和硝酸的發現者。此外,阿拉伯世界的拉齊斯也被譽為化學的先驅,他的煉金術的主要著作 《秘典》譯成拉丁文後,被認為是化學知識的一個主要來源。

穆斯林還繼承了希臘和巴比倫天文學方面的文化遺產,而加以發揚光大。大馬士革天文臺落成於西元 700 年,為伍麥葉王朝的盛舉。一個多世紀以後,阿巴斯王朝哈裡發馬蒙又在西元 829 年建立天文臺於巴格達。在西班牙科爾多瓦的西哈裡發王朝的領導下,則有查卡裡於 1080 年制訂托勒顛天文表,提出水星周轉圈為橢圓形說,以修正托勒密的天體系統觀點。

醫學上,穆斯林的貢獻也是很突出的。西元 865 年生於波斯 (伊朗) 、後來在巴格達學習和工作的拉齊 ( 歐洲歷史上稱他為拉齊斯) ,醫學知識淵博,聲譽卓越,撰有《綜合醫學》10卷,為西元 10 世紀最初最有名的醫學文獻,與拉齊同享盛名的為波斯名醫阿巴薩德• 達威亞,他著有綜合百科全書一種,為當時醫務工作者常備的手冊。中亞細亞布哈拉的名醫阿維森納 ( 即伊本•西那,980—1037) 所著《醫經》( 或《醫典》) ,被評為阿拉伯文醫學傑作,中世紀的穆斯林醫學著作繁多, 僅流傳到現在約有400 種之多。

總之,穆斯林在 《古蘭經》 提出的奮鬥進取精神的鼓舞下,在科學技術的各個方面都作出了創造發明,對人類進步作出了卓越貢獻。

【來源:《中國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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