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蘭與歐洲文藝復興

路透社派往伊斯蘭國家的常駐記者、兼任墨爾本莫納什大學(Monash University)全球恐怖主義研究中心研究員喬納森•萊昂斯(Jonathan Lyons)出版了一本關於伊斯蘭與文藝復興的著作,讓人耳目一新。

在全球伊斯蘭恐懼症愈演愈烈的今天,這本書來的非常及時,它是一本值得我們深思的著作,它講述了伊斯蘭文化對西方文明的幫助,講述了伊斯蘭文明如何幫助西方社會從中世紀黑暗時代步入文藝復興時期,其本質,就在於伊斯蘭文明與西方文明並無跟不上的衝突,二者完全可以和諧共存。

萊昂斯指出,在阿拉伯學者們好幾個世紀的努力之下,哥白尼、伽利略、牛頓、愛因斯坦等人,以及後續的科學家們才成功提出了完整的數學及宇宙學相關概念。

萊昂斯呈現給我們的諸多史實確認了一點:科學永遠都強於所謂的國家意識形態。如果我們考慮現如今伊拉克的慘境,我們很難想像,建成於1246年前的巴格達城曾經是全球文明的超級中心。

萊昂斯在他的書中指出,巴格達文明的締造者,波斯帝國歷任最偉大君王的典範,哈裡發阿布•賈法爾•曼蘇爾在巴格達城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圖書館。阿拉伯史記編寫者高度讚揚了哈裡發曼蘇爾大師般的邏輯思維能力以及他在律法、哲學、及天文學相關的造詣,同時也讚揚了他所領導的一系列翻譯運動——諸多優秀翻譯家將源自希臘、波斯及印度等地哲學家、科學家的大量著作譯成了阿拉伯語,該圖書館所收集的資料資訊橫跨整個伊斯蘭帝國,極大地促進了巴格達居民的學習與發展,而這座圖書館,就是舉世聞名的“智慧屋”。

如此,阿拉伯人吸收了印度的十進位系統,其中包括我們如今使用的1-9的個位數數位以及數位“0”;此外,阿拉伯人還在歐幾裡德(Euclid)幾何學與托勒密(Ptolemy)的天文學基礎之上創造了代數學與三角學,同時也開啟了阿拉伯人自己的天王觀察。

當時,歐洲基督教世界依舊堅信地球是平的,他們甚至無法固定復活節的日期,對於時間,他們也毫無概念。然而,同期的阿拉伯人卻借助星盤完成了天文學以及地球學勘測,最終發現地球是一個球體,他們甚至極其精確得計算出了地球的體積!阿拉伯人發明的星盤同時也是極其重要的導航工具,它能精確地確定某地的緯度方位。

當時的阿拉伯人也在製圖學、化學、和醫學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而同期的歐洲基督教會卻對信徒們說,疾病是造物主對世人罪惡的懲罰,對於當時肆虐整個亞歐大陸的黑死病,歐洲基督徒竟然將鞭刑視為贖罪治療的方法。

當時的阿拉伯學者們不論屬於何種學科,都會大量使用紙張來記錄或書寫,而同期歐洲為數不多的學者們,卻依舊在笨重而又昂貴的羊皮紙上書寫文字。當時伊斯蘭社會的圖書館珍藏了成千上萬的各種書籍,而同期的歐洲甚至連書本都極其稀少。

萊昂斯指出,阿拉伯人完美地吸收了柏拉圖(Plato)、亞里斯多德(Aristotle)、奥古斯丁依舊湯瑪斯•阿奎奈(Thomas Aquinas)等著名思想家的精髓。他說:“如今,很多人都認為宗教信仰是阻礙科學發展的絆腳石,然而,早期的伊斯蘭卻公開鼓勵並大力培養了各種不同學科的發展與綻放。”

十一世紀,歐洲基督教十字軍殘忍掃蕩了伊斯蘭聖地,然而,還是有一些隨軍抵達伊斯蘭領土的歐洲學者們將不少阿拉伯書籍文本帶回了歐洲,進而翻譯成拉丁語等其他語言,正是這些文化傳播的媒介,給西西里島以及西班牙等地帶去了更多的科學知識。

“智慧屋”總是給人帶來諸多的驚喜,它收藏了大量科學史實與思想理念,它不斷地促生著我們的想像。

要知道,自始至終,中東地區所擁有的不只是石油。或許,石油從某種程度上掩蓋了伊斯蘭文明曾經的輝煌,但我們絕不可忘卻歷史,只有銘記歷史,我們才能展望未來,進而希望重塑伊斯蘭文明的往日輝煌。

葉哈雅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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