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醫生和學者們奠定了歐洲醫學的根基

曾幾何時,伊斯蘭文明引領著世界文明與科學的潮流。中世紀的伊斯蘭世界,位於世界文明的尖端地帶。在長達700多年的歷史中,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非常發達,為人類文明作出了卓越貢獻。

由於伊斯蘭世界處於歐亞非大陸的交接地帶,伊斯蘭文明自然就成了溝通東西方文明的中轉站,且本身以其特有的多元文化給世界文明留下了不可泯滅的印記。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指南針、造紙術、印刷術和火藥,就是在中世紀通過伊斯蘭文明傳入歐洲的。

美國著名東方學家和教育家菲力浦•希提(Philip Hitti)指出:“在九至十二世紀之間,用阿拉伯語寫成的著作,包括哲學、醫學、歷史、宗教、天文和地理等方面的各種著作,比較其它任何語言寫成的還要多。”

伊斯蘭世界的數學家花拉子密,伊本•西那,阿拉伯化學之父賈比爾•本•哈揚等人的科學著作,在十二世紀以後逐漸被譯成拉丁文或歐洲其它文字,這些書籍大都被採用為大學的專科教材,有的應用時間長達五百年之久,直到十八世紀,伊本•西那的某些作品仍然是大學的應用教材。

伊斯蘭世界的這些知識成果滋育了後來西歐的幾代人。恩格斯對此深刻地評論道:“阿拉伯人留傳下十進位、代數學的發端、現代的數學和煉金術;而基督教在中世紀什麼也沒留下。”

伊斯蘭傳統醫學及其相關學科,如藥物學、養生學、外科手術等,從希臘、埃及、波斯和印度的醫學中吸收了豐富的養份,繼而發展成門類齊全、歷史悠久、影響廣泛的傳統醫學體系。早在一千多年以前,伊斯蘭世界就建立了不少醫院。彼時的伊斯蘭世界,穆斯林醫生的醫術無比高明,穆斯林醫學蜚聲世界,穆斯林醫師在醫學實驗與臨床醫學方面都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我們甚至可以說,伊斯蘭文明締造了西方文明的根基。然而,很多人卻對此不以為然,他們偏執地篤信,伊斯蘭文明永遠都是落後於封建的代名詞,他們敵視伊斯蘭,無視伊斯蘭的真理與偉大。

伊斯蘭發展初期,當伊斯蘭文明從阿拉伯半島傳播至敘利亞、埃及、伊朗等地,與諸多當地文明融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締造出屬於伊斯蘭文明的諸多尖端學科。

阿拉伯學者們翻譯了大量古希臘、古希臘語語、古代伊朗語系巴拉維語、梵語等語言體系中的科學、醫學、文學、哲學、天文學、物理學、化學等各類學科巨著。在這場大型文獻翻譯工程中,舉世聞名的“智慧屋”應運而生。智慧屋以及翻譯運動,讓阿拉伯語成為當時全球最為重要的科學語言。歷史學家指出,倘若當時的穆斯林領導人及學者沒有進行這場翻譯運動,世界聞名中的很多精華都將永不見天日。

在整理、融合不同文明的過程中,穆斯林學者不斷推動伊斯蘭文明的發展與壯大,逐步將伊斯蘭文明推向世界聞名的前沿。穆斯林學者們率先開發的諸多尖端科學,依舊被當今世界所廣泛使用,譬如蒸餾、結晶、酒精消毒等。

歷史上的穆斯林學者們也是歐洲醫學根基的締造者。伊斯蘭文明傳入歐洲之前,歐洲地區的人們只是通過神父或宗教神學人員去解決醫療問題,他們並不擁有正規或完整的醫療體系或方法。而彼時的伊斯蘭世界,穆斯林修建了大量醫院,這些醫院不僅是醫療救治中心,更是設備齊全的醫學院。現代醫學體系中很多方面依舊沿用中世紀穆斯林醫學家開發的技術與方法,諸如隔離病房、個人消毒、集中消毒、病例、醫療記錄、藥房等。

十三世紀著名阿拉伯醫學家伊本•西那(Ibn Sina)被譽為一代“醫聖”,他的《治療之書》被翻譯成許多國家的文字而廣為傳佈。伊本•西那的醫學貢獻之一,就是他對心血管循環系統中肺循環的詳盡描述,而這一發現,也比被譽為近代生理學之父的威廉•哈威(William Harvey)早近三百年。

西元10世紀的著名醫學家嘎西姆•紮哈拉維(Abul Qasim al Zahrawi)出生在穆斯林治理下的西班牙,他被譽為“外科學之父”。紮哈拉維的《醫學手冊》是一部集其數十年醫學知識與經驗的著作,包括30篇的內容,涵蓋大量臨床問題,適用于執業醫生與醫學生。這部著作附有歷史上最早的外科器械插圖與文字說明,而且數量相當豐富,這些精緻的插圖與文字說明使其極具學術價值。他還把外科治療劃分成幾個部分,例如燒灼術、手術切除、放血療法與接骨術。12世紀,《醫學手冊》的外科部分被翻譯成拉丁語,並且在1497-1544年之間至少再版10次之多。從12至15-16世紀,幾乎歐洲所有的醫學家編撰的外科教科書無不參考或引用紮哈拉維原書的譯本。

伊本•拉齊(Al-Razi)的《論天花和麻疹》更是被譽為傳世巨著,直至19世紀,歐洲地區依舊在使用他的著作。

14世紀中席捲整個歐洲被稱之為“黑死病”的鼠疫大爆發,這場瘟疫在短短六年時間裡裡,奪走了2500萬歐洲人的生命,占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歐洲歷史的走向。

由於當時中世紀歐洲落後的醫學,人們對於這場瘟疫的來源,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認識過程。與傳說中的歐洲“黑暗的中世紀”形成鮮明對比,同時期的伊斯蘭世界卻處於黃金時代,醫學可謂人才輩出。黑死病氾濫同時期,生活在安達盧西亞穆斯林醫學家伊本•哈提馬(Ibn Khatima)與伊本•海提布(Ibn al Khatib)明確指出,黑死病傳染途徑是“被污染的實體”。幾個世紀之後,微生物學奠基人巴斯德才最終推翻了之前對於黑死病傳染途徑的所有錯誤假設,承認上述兩位穆斯林醫學家的偉大與正確性,最終有了我們今天的微生物學,而這兩位安達盧西亞科學家也被認為提出了微生物學理論的雛形。

除了開創了眼科,設立第一所醫學院等之外,就連血液小迴圈理論等這些在歐洲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醫學理論,都能在阿拉伯人的研究中找到源頭。

遺憾的是,燦爛的伊斯蘭文明到了近代,在歐洲列強的殖民主義擴張侵略政策下,開始暗淡失色了。

在過去的六百多年間,伊斯蘭文明逐漸與世界文明脫軌,曾經引領世界聞名潮流的伊斯蘭文明,被打上落後的標籤。伊斯蘭文明與西方文明的地位,也發生了互換。

直至今日,學術界依舊在探討導致伊斯蘭文明衰落的深層因素。雖然我們對伊斯蘭科技文明的尷尬境遇感到痛心和惋惜,但我們必須承認,歷史上光輝的伊斯蘭文明曾推動過世界的前進,伊斯蘭文明對世界文明的貢獻是無法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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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葉哈雅

出處:NCBI

原文:How Islam changed medicine

連結: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132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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