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穆罕默德:引領歐洲啟蒙運動的先驅

啟蒙運動(The Enlightenment),指發生在17~18世紀歐洲的一場資產階級和人民大眾反封建、反教會的思想文化運動,是繼文藝復興後的又一次偉大的反封建的思想解放運動。啟蒙運動的核心思想是“理性崇拜”,用理性之光驅散愚昧的黑暗。這次運動有力批判了封建專制主義,宗教愚昧及特權主義,宣傳了自由,民主和平等的思想,為歐洲資產階級革命做了思想準備和輿論宣傳。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引領歐洲啟蒙運動的先驅,竟然會是伊斯蘭的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很多人不願相信,促進歐洲基督教改革運動的英雄,竟然會是他。

中世紀的歐洲,天主教會與專制王權相互勾結,推行文化專制主義和蒙昧主義,瘋狂殘害不同信仰者和有進步思想的人們。與專制制度嚴重衰敗景象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新興進步力量的壯大,他們強烈要求衝破舊制度在政治、經濟、思想方面的束縛,要求擺脫專制統治和天主教會壓迫的願望日益強烈,首先在思想領域展開了反對專制統治和天主教會思想束縛的鬥爭,由此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空前的思想解放運動。

在天主教會的嚴格控制之下,伊斯蘭信仰根本不允許存在於歐洲社會。彼時的歐洲,信仰伊斯蘭、擁有古蘭經,都是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行為,因為天主教會堅信伊斯蘭的存在會毒害基督教徒的信仰。

1542年,瑞士巴塞爾議會拘捕當地印刷商,罪名為印刷古蘭經拉丁語譯本。隨後,16世紀歐洲宗教改革宣導者、基督教新教路德宗創始人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出手相助,印刷商才無罪釋放。馬丁•路德指出:“印刷出版古蘭經、揭開伊斯蘭的謊言,是抗擊土耳其人的最佳途徑。 ”

1543年,歐洲社會才開始流通古蘭經譯本,歐洲人開始深入研讀古蘭經,試圖以此打擊穆斯林群體。然而,也有一些開明知識份子,他們選擇研讀古蘭經,只為從中找到更為合理的解釋,從而挑戰基督教會對當時社會的壓迫、剝削與掌控。

加泰羅尼亞神學家邁克爾•塞爾維特斯(Michael Servetus)在其發表的反三位一體著作中明確指出:“伊斯蘭的先知穆罕默德是真正意義上的改革家,他教導人們回歸真正的一神崇拜,而基督教神職人員卻變得腐朽不堪,憑空杜撰了毫無依據的三位一體論。”

該著作一經發表,就在整個歐洲宗教家及學術界引起軒然大波,位於維也納的天主教裁判所判處塞爾維特斯死刑,用烈火焚燒了塞爾維特斯和他的著作。

歐洲啟蒙運動爆發以後,不少學者都以同樣的口吻描述伊斯蘭的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反教權主義英雄、先驅,他們認為伊斯蘭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神崇拜信仰,而古蘭經則是源自造物主的理性巨作。

1734年,英國東方學家喬治•賽爾(George Sale)出版發行了古蘭經英文譯本修訂版,在前言中,賽爾明確指出:“伊斯蘭的先知穆罕默德是劃時代的反教權主義改革家,他早已廢除了現今流傳於歐洲社會的迷信教條,譬如對神職人員、神跡的狂熱崇拜,以及神職人員腐朽的權利。”

賽爾的古蘭經譯本受到英國學術界、宗教界的廣泛賞識。迫切希望擺脫天主教會壓榨與剝削的民眾一致認定,伊斯蘭的先知就是反封建、反教權主義的最佳範例。1765年,美國開國元勳、第三任總統湯瑪斯•傑佛遜(Thomas Jefferson)就曾購買賽爾翻譯的古蘭經譯本,旨在加深對伊斯蘭的瞭解。傑佛遜使用過的古蘭經如今收藏在美國國會圖書館,供美國穆斯林議員就職宣誓使用。

德國詩人歌德也曾研讀賽爾翻譯的古蘭經譯本,歌德以為古蘭經出自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之手,他被古蘭經的優美語言及哲理所折服,隨即認定“穆罕默德是一名偉大的詩人,也是一名真正的先知。”

法國作家伏爾泰拜讀賽爾古蘭經譯本後也對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大肆讚揚,在其著作《風俗論》中,伏爾泰明確指出:“穆罕默德是令人敬仰的改革先驅,他廢除了迷信教條,也廢除了封建勢力的腐朽權力。”

在賽爾和伏爾泰的影響之下,英國啟蒙歷史學家例如愛德華•吉本(Edward Gibbon)在其著作《羅馬帝國興衰史》一書中對先知穆罕默德做了如下描述:“穆罕默德宣傳的信仰,從根本上剔除了迷信和含糊其辭,古蘭經則是對造物主的偉大印證。這位誕生于麥加的先知拒絕對人或偶像、星系的崇拜,他帶給世人的一個基本原則,就是有興必有衰、有生必有死、腐朽必將滅亡。穆罕默德理性而有激情的描述了宇宙萬物的造化者,他告訴世人,造物主永生不滅、至高無上、無形無色、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知曉人間奧妙、獨立自主存在、有著無窮無盡的智慧與道義。從哲學一神論的角度而言,對於當今時代,穆罕默德的信仰已經遠遠超出我們能夠企及的高度。”

然而,縱觀整個中世紀,最為敬仰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的歐洲人,竟然是拿破崙大帝。在研讀克勞德•艾蒂安•薩瓦裡(Claude-Étienne Savary)翻譯的法語版古蘭經譯文後,過於膨脹的拿破崙竟然聲稱自己是“新時代的穆罕默德”。

薩瓦裡於1783年在埃及完成了古蘭經法語翻譯,與賽爾一樣,薩瓦裡也特意撰寫了一篇長文表述他對先知的敬仰與敬佩,他直言:“穆罕默德是一代偉人,也是一名軍事天才,他完美的激勵了穆斯林大眾。”

拿破崙于1798年遠征埃及途中詳細閱讀了薩瓦裡對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的描述,隨即立志成為“新時代的穆罕默德”,他甚至希望埃及伊斯蘭學者們能夠接納他,從而“解放”埃及,他甚至聲稱古蘭經預示了他將征服埃及。

拿破崙對於伊斯蘭的理解完全基於書本知識,他只是認為伊斯蘭才是真正純粹的一神崇拜信仰。正是因為他的盲目自信,才導致他遠征埃及的大敗。拿破崙自大地將自己比做“新時代穆罕默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人的吹捧,譬如歌德,就曾表示拿破崙大帝是“當今世界的穆罕默德”,法國作家雨果也曾熱切的稱拿破崙為“西方的穆罕默德”。

晚年的拿破崙流放於聖赫勒拿島之後再次談起對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的敬仰,他在回憶錄中指出:“穆罕默德是一個改變了人類歷史進程的偉人”。拿破崙眼中的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是一名征服者、立法者,具有超強的人格魅力、感染力、說服力、感召力,但歸根結底,是一個“更為成功的拿破崙”。

時至今日,很多學者依舊堅信,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是人類史上最為偉大的立法者。縱觀歐洲,無數虔誠的基督教徒不斷呼籲教會能夠認可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的特殊地位,他們認為,承認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的先知地位,將進一步促進基督教與伊斯蘭之間的交流與對話。

然而,在政治利益的蠱惑之下,歐洲極右分子不斷抹黑伊斯蘭的先知穆罕默德(願主福安之),不斷激起穆斯林與基督教徒之間的矛盾與衝突,從而藉口頒佈一系列反穆斯林、反伊斯蘭的極右政策。值此特殊歷史時刻,我們更應當回顧歷史,去學習中世紀學者們如何看待伊斯蘭的先知,促進宗教多元,消除宗教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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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約翰•托倫(John Tolan),法國南特大學歷史系教授。】

編輯:葉哈雅

出處:IslamiCity

原文:Muhammad: An Anticlerical Hero of the European Enlightenment

連結:https://www.islamicity.org/19212/muhammad-an-anticlerical-hero-of-the-european-enlighte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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