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早期的穆斯林領袖人物

論文摘要:本文是20世紀30年代由在漢口傳教的美國傳教士畢敬士(1900-1985)參考了不少中文史料和西方的學術著述,而寫就的有關自唐朝到清朝的中國古代歷史上的穆斯林重要人物。畢敬士長期觀察中國伊斯蘭教和中國穆斯林的生活,並在中國西北和其他地區的穆斯林聚集區中作過多次訪問,留下了將近一千張反映中國伊斯蘭文化的老照片。本文是他對中國伊斯蘭教歷史人物的一些研究心得,他對歷史史料的分析有其獨特的視角,這在他那個時代的基督教傳教士中來說,是比較客觀公正的。譯者現在介紹這篇文章是因為它反映了西方學者對中國伊斯蘭教的描述,也可以在某些方面補正明清歷史記載中的個別偏頗之處。

關鍵字:古代歷史,穆斯林,重要人物


位於廣州市的宛葛思墓(1850年攝)

中國的伊斯蘭教可以大致劃分為兩個時期。第一個時期始於西元633年早期伊斯蘭教的進入中國以及一直到明朝末期(1368年至1644年),那段時期伊斯蘭教與中華帝國的關係相對處於平和狀態。第二個時期開始於清朝或清帝國(1644年至1911年)的成立,它把中國的伊斯蘭教帶入了一個新的環境。在西元1628年以前,沒有文獻資料記載說對穆斯林的迫害,但在這之後,不僅在身心而且在精神方面,中國有一系列的嚴重和大規模的穆斯林反抗以及對其的迫害。

第一階段的歷史可以被研究的最佳物件是傑出人物的生平。數十位人的名字是透過這些早期歷史迷霧的指南,我們也可以看到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中國穆斯林社團。這些名字有助於解釋一些使人困惑的難題,比如為什麼伊斯蘭教發展繁盛而東方基督教卻在中國完全地被根絕了,儘管東方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同時到達中國,而且共同生存了7個世紀。還有,這些名字也有助於解釋為什麼中國的一些教派呈現強烈的穆斯林特點,而其他教派則幾乎沒有[供應清真食品的]牛肉店。

我們不應該將伊斯蘭教看做是作為傳教的信仰到達中國的。[2]它是通過商人和雇傭士兵帶進來的。這些商人和士兵似乎並不熱衷於把中國人皈依伊斯蘭教。當然,毋庸置疑,不少中國人信仰了伊斯蘭教,但這不是通過佈道傳教,而且通過這樣的手段,即成為穆斯林是有好處的,就像今天的青海東部地區的某些教派的情況那樣,人們的信仰常常決定了人們的財產權利,更不用說政治優勢了。無疑,這樣的例子在元朝(蒙古人的朝代,1280年至1368年)的雲南,明朝的安徽北部及河南也是實情。

唐朝

當伊斯蘭教首次進人中國時,唐朝(618年至907年)的漢文化還未發展到黃金時期。唐始祖(高祖?)就像西元前2世紀的漢武帝做得那樣,再次將中亞的塔里木盆地納人了中華帝國的版圖,由此打通了中國至西域的通道。然後商業繁榮,隨著貿易量的再次上升,阿拉伯人來了。由此,當穆罕默德的教導開始從麥迪那的城牆中流傳出來後,它們就隨著阿拉伯商人的人流很快地傳人中國。基督教在這次西域的外國人大量流動大潮中也於7世紀初期進人中國。

根據中國伊斯蘭教史記載,賽義德•宛葛思(SeyyidWakkas瞰革思或宛嘎斯) 是把信仰引進中國的第一個穆斯林。圍繞他的生平陳述了許多奇異的故事。中國18世紀最著名的穆斯林學者劉介廉說過,穆罕默德的母舅賽義德•宛葛思應中國皇帝的邀請被派遺到中國。廣東的“懷聖寺”被認為是存放著這位先賢的遺體。然而,現在所有的外國學者都同意,“懷聖寺”的墓不可能埋著先知的舅舅,而應該是埋葬著最早期的一位伊斯蘭教信仰捍衛者。伊薩克•梅益盛(英國傳教士,長期從事于穆斯林地區的傳教工作,發表不少有關中國伊斯蘭教的文章——譯者注)假設:這個墓埋葬著是9世紀的一位阿拉伯旅行家伊本•瓦哈布(Ibn Wahab) 。[3]

在中國歷史上最早出現的穆斯林名人是哥舒翰,其祖先是韃靼人。他是唐玄宗手下的著名武將。747年他被任命為構成突厥斯坦相當一大片土地組成行省的總督。9年後他被召回中國本土以防禦正陷於危亡的帝國免于叛賊安祿山的進攻。與他自己審時度勢的情況相反,他被迫投入陝西東部的著名關隘潼關的戰役,從而暴露出他未設防的東翼戰線。因此,他在潼關全軍覆沒,後來被他的敵人殺頭處死。著名的西安貞觀石碑(742年)的設立就是在當時哥舒翰在宮廷受寵的時候。[4]

同時期有另一個名字,作為唐朝首都西安的穆斯林社團領導人,而見諸我們視野的是擺都而的(Pai Tu Er Ti) ,它出現於上述的石碑銘文中,該石碑現在仍立于西安的東大寺(化覺巷清真寺——譯者注)。據說,他是阿拉伯人,但關於他,除了說他領導了社團以外就再也沒有什麼記載了。然而,他肯定是個重要人物,這因為西安的穆斯林社團規模很大。如果說那個石碑是後來時期建立的,現在許多人是根據內在證據如此推斷的,這並不能自圓其說這樣的問題:當伊斯蘭教處於非常有利的地位時,這樣的石碑不會不勒石而立吧?如海恩波假設的那樣,即便這塊石碑是13世紀時刻立的,它也許是對原碑的重新修改和重刻的結果,因為像哥舒翰這樣的朝廷顯貴人物在碑文中出現,穆斯林社團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5]

北宋和南宋朝代(960年至1280年)

這時期有兩個名字非常顯赫。第一個名字是米元章(米芾,1051年至1107年),一位畫山水、人物和動物的著名畫家和書法家。根據一位元穆斯林作者的意見,他出生於山西太原,但遷徙到湖北襄陽,他在襄陽成為名人。他是具有顯赫武將世家的後裔,他本人在安徽被任命為一位武職官員。但是不久他被召集到宮廷任書畫博士,後來成了禮部員外郎。翟理思(Giles,英國學者,曾研究過中國歷史人物——譯者注) 說他“尤為清潔,拒絕使用其他人使用過多的毛巾、杯盤和飯碗”。他在生活方式上有怪癖,這相對地妨礙了他的仕途升遷。他訪問了西安,在東大寺(化覺巷寺)裡今天仍然保留了他書寫的5個大字的石碑:“道法參天地”。它的意思是:伊斯蘭教的教義和法律貫穿著從太空到地球的整個宇宙。雖然米芾是繪畫技藝的書的作者,但關於他論伊斯蘭教的著述,就我們所知而言,則未發現什麼。[6]

在宋朝僅由中國南方疆土所組成的時期時,另一個穆斯林出現于歷史舞臺,他就是普哈丁或補哈丁(Be haud-Din) ,他影響範圍是在揚州城,揚州在普哈丁逝世後的三年為馬可波羅在忽必烈汗任命下管理了三年。幾乎無從知道普哈丁的生平,但揚州城外的大運河對岸的普哈丁墳墓則尊稱這位阿訇是最早從阿拉伯來揚州的傳教師之一。他逝世於1275年。在墳地邊長著一棵參天的銀杏樹,中國的聖地經常栽種著這樣的樹。

元朝(1260年至1386年)

對西方人來說,元朝是以威脅要席捲整個歐洲的蒙古人鐵騎進軍而知名的。建立了執掌從地中海到黃河這片疆土的大帝國的成吉思汗,其孫子是忽必烈汗,他是中國元帝國的第一個皇帝。當他把罕不裡(現代北京)立為他的首都時,他將中亞的大批人隨其軍隊帶到中國。這裡面有許多是穆斯林,他們在蒙古帝國的統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這些人中間嶄露頭角的一位就是賽典赤贍思丁•烏馬兒(Seyyid Edjil Chams ed-Din Omar) ,他死後追封為咸陽王,咸陽是周朝(前1122年至前255年) 的古都。在中國歷史上他被稱為賽典赤,忽必烈汗的最能幹的大臣之一,他是布哈拉人。在蒙哥汗執政時期,當忽必烈汗征服了雲南時,賽典赤被留下管理這片新近征服的土地。在這之前,他當過甘肅、陝西、四川的總督並以政績優良而著名。由於他的影響,伊斯蘭教傳人了雲南。據記載,他在雲南首次建了兩座清真寺。雖然他于1279年葬于雲南,但是在陝西西安東城門之外有他的另一座墳墓,這座墓裡葬著他的官服和官帽。他的子孫很多,並在蒙古人手下佔據高位。即便今天,這些後裔以賽典赤的子孫而自豪。上世紀(18世紀——譯者注)的雲南著名作家馬注自稱賽典赤是他的祖先。[7]

納速拉丁是賽典赤的兒子,因在馬可波羅遊記中提到過而被西方人所熟知。他的名字在遊記中明顯是穆斯林人名。他接替了父親成為雲南的總督(行省平章政事——譯者注),直至1291年他去世為止(此處有誤,納速拉丁去世前任職寧夏地區——譯者注)。

納速拉丁也因鎮壓克欽”[8]——中國和緬甸地區的“南蠻”而著名。13世紀的阿拉伯旅行家拉希德丁(Rashid-ud-Din) 也見證納速拉丁因勇敢和善打仗面著稱的歷史, 說他在軍事方面有豐富的經驗。他有12個兒子,其中5位元佔據高位。他兒子中有一位叫伯顏也獲得了像他祖父“賽典赤”那樣的稱號,曾經是忽必烈汗的繼承者治內的戶部尚書,哈喇(Hala) 曾被提到任福州省的總督之一(疑是烏馬兒,他是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納速拉丁次子——譯者注)。[9]

明朝

我們面對的是中國伊斯蘭教歷史上非常令人感興趣的一個階段。明朝是漢人執掌的朝代,元末時漢人揭竿起義,反對蒙古皇帝的迫害和苛政。那時不遺餘力地毀滅被外國文化和思想玷污的任何事物和東西。比如,東方的基督教教會曾經在蒙古人統治下有過一度繁榮和昌盛,但現在為明朝所徹底滅絕。中國不折不扣地將蒙古人統治中所發揮重要作用的任何東西和事物通統消除掉。為什麼那時的伊斯蘭教(穆斯林當然在蒙元時期地位顯赫)在明朝期間得到了更大的發展?對任何有興趣于中國穆斯林歷史的人來說,這一直是一個困惑的謎。儘管還沒有人能回答這個謎。然而,在學習明朝建立的歷史中,我們發現了有一些有影響的穆斯林在建立新王朝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朱元璋後來成了明朝的開國皇帝,即洪武帝,他原來是安徽省的土匪首領。當他打出造反的旗幟時,有兩位穆斯林率領其打家劫舍的隊伍集合在他周圍。他們在建立明朝的鬥爭中屢建豐功。第一位是常遇春。他的非凡的武功使他贏得了常勝將軍的地位。在建立新王朝的幾次關鍵戰役中,他反敗為勝,並不止一次地拯救了他主子朱元璋的生命。他被晉升為中書平章軍國重事,封鄂國公(今湖北)。他勇敢過度,但對士兵則很和善。他是一位優秀的戰略家,但不是學者。他只活到了明朝建立之後的第一年,逝世於1369年。[10]

第二位穆斯林是幫助朱元璋建立明朝並當皇帝的沐英,安徽定遠人。1384年他被任命為雲南總督,該職位一直被他的子孫繼承。1388年他與緬甸人的戰爭中大獲全勝,而緬軍由反叛的漢人將軍思倫發領導。沐英的火炮和十字箭證明對付披甲的大象軍則綽綽有餘。第二年,緬甸承認了中國的宗主權。在他去世的那年即1392年,他被任命為兵部尚書。[11]

還有一位在洪武帝時期(應是建文帝時期——譯者注)當過兵部尚書官員的人物鐵鉉,河南鄧州人。與上面所述相反,鐵鉉留下了學者的名聲。西安東大寺裡仍然有一塊他題詞的匾額而至今為人紀念。他的官宦生涯一直廷續至明朝初期的三位皇帝。當洪武帝去世時,他對繼承的第二位皇帝(建文帝,朱元璋的孫子——譯者注)一直忠誠。然而新上任的皇帝建文帝的叔叔燕王發動叛亂而成功,並自任為第三位皇帝,號永樂帝。

鐵鉉被捕並被帶到新皇帝面前。鐵鉉拒絕直面新皇帝。結果是他的鼻子被削掉,並被強令吃下去。當皇帝問他味道怎樣時,他回答:“忠臣孝子之肉焉能不甘?”他被放置於油鍋裡煎。甚至在油鼎裡,他仍然拒絕面向皇帝,儘管僕人用長竹竿強使他面向皇帝。所有這些給皇帝留下深刻印象,逐允許給鐵鉉以體面的葬禮。[12]

下一位要提到的穆斯林是中國歷史上以最廣泛的旅行而為人熟知。鄭和(或以三寶太監而為人通曉)是雲南人,著名的太監,被明朝永樂帝派遺下西洋去尋找被廢黜的侄子建文帝。皇帝派遣鄭和帶領船隊進行一系列的大規模的遠洋探險,訪問各島嶼和南中國海及印度洋的沿海國家,到其宮廷贈送禮物,同時勸說他們派使節向中國納貢作為交換。鄭和下西洋七次,曾兩次下獄。後來其他人打著鄭和的旗號和名號航海到這些國家聯繫也是刻意想造聲勢。鄭和的航海旅行使他到過錫蘭(今斯里蘭卡——譯者注)並駛入波斯灣。在長期的航海生後,他於1431年逝世。[13]

還有一個名字,他也是在明洪武帝統治期間出名的賽哈智,賽典赤的後裔,大概在第7代。1393年,他奉命面見皇帝,在見面中他為穆斯林爭取到了極大的特權。洪武帝的敕令被記錄于西安東大寺的石上, 其照片登載在海恩波(Broomhall的伊斯蘭教在中國) (Islam in China) 一書中。賽哈智為每戶穆斯林家庭領得50兩銀和兩百錠布匹。他還獲得允許在南京和西安各建清真寺一座。穆斯林被允許在整個帝國內自由旅行,經商貿易。[14]

毋庸置疑,這裡也許要添加更多的名字到名單上。一直是不太容易去辨別誰是穆斯林,誰不是的問題,但是通過查找這些註腳中提供的資料,那有可能收集這方面的材料。當然,目前穆斯林的學者被要求回答問題,同樣在其他漢族學者中也被要求這樣做。就可能性而言,這方面的領域研究才僅僅是開始。通過對這些歷史上的這些穆斯林的影響迫蹤,那麼它一定是有益和有趣地瞭解中國今天穆斯林的地位了。

中國漢口 畢敬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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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文是美國基督教聖公會傳教士畢教士[Claud n Pickens|用英文寫的文章:《中國早期的穆斯林領袖人物)[“Early Mo alem Leaders inCh in x*1, 發表于《穆斯林世界》雜誌[The Mon lem World 1第26卷第3期, 1936年7月,第232頁至239頁。譯者王建平,上海師範大學哲學院東教學專業教授,長期從事於伊斯蘭教歷史研究。

2.China Wee ily Review[《中國週刊評論》) , 第1卷, 第198頁, a ticle hyT.Watt es(瓦特斯——亦名妥瑪,英國外交官——的文章1,1872年7月至1873年6月

3.梅益盛(Isaac Mason) 先生在《友穆》(Friends of Moslems Quarterly) 雜誌第6卷, 第1期, 第6頁文章; 梅益盛先生在《友穆》雜誌第6卷,第4期,第4頁至第9頁的文章;梅益盛先生在《友穆》雜誌第5卷,第3期,第16頁的文章; 《回教考》第3頁; 《清真釋疑補輯》, 第83頁; 海恩波(Marshall Broomhall) 的《伊斯蘭教在中國》(Islam in China) , 第68頁至69頁及第76頁至77頁。

4.《中國讀者手冊》(Chinese Readers Manual) , 第93頁; 《清真釋疑補輯》, 第88頁:H.A.Giles(翟理思) :A Chinese Biographical Dictionary《中國名人辭典》, 第373頁。

5.《月華》雜誌, 第5卷, 第1期, 第21頁; 海恩波:《伊斯蘭教在中國》(Is kamin China) , 第86頁。

6.參見《清真釋疑補輯》, 第90至91頁; 《中國讀者手冊》(Chinese Reader's Manual) , 第167頁; H.A.Giles(翟理思) :A Chinese Biographical Dictionary《中國名人辭典》, 第586頁。

7.(清真釋疑補輯) , 第9至9頁:《中國穆斯林研究:多隆考寨團) [Recherches sur les Mu salman s Chinos,Mix sion dO lone l, 第2*頁和第272頁Emil Bretschneider Medie wal Resear the s from East em Asia tie Sources(基於東亞資料的中世紀研究1, 第一卷, 第270至271頁; 亨利•玉爾I Sir Henry Yule) :MarcoPolo[馬可波羅遊記) .第2卷, 第104頁:《成陽王撫填功結) :海思波《伊斯蘭教在中國) /l slam in China) , 第125至127頁;西安西大寺碑記,參見《友穆》雜誌,第9卷,第3期,第44頁。

8.該族群在緬甸稱克軟,在中國稱景頗族——譯者注,

9.《清真釋疑補輯》, 第105頁; 5irHenryYule:Mare uP a lol馬可波羅遊記) , 第2卷, 第104至105頁及111頁:(馬可波羅遊記),第1,第270至271頁:(成陽王撫滇功績):(圖教考):海恩液《伊斯蘭教在中國)(Is-In min China) , 第128至129頁。

10.《清真釋疑補輯) , 第108頁:翟理思(H.A.Giles lA Chinese Biographical Diet ie nary《中國名人辭典) 《歷代名紳言行錄》,第21卷,第2頁。

11.翟理恩|H.A.Gile a) A Chinese Biographical Dictionary(中國名人辭典) (清真釋疑補輯) , 第110頁。

12.(清真釋疑補輯》,第114頁:《歷代名紳吉行景),第20卷,第3頁:西安西大寺碑記,參見《友穆雜誌,第9卷,第3期,第44頁。

13.(清真釋疑補輯) , 第104頁; Non h China Bean ch Royal Ari tic Society Jo uma皇家亞洲協會華北分支雜誌1,第64卷,第16頁:(月華》雜誌,第5巷,第14期,第13頁海恩波:《伊斯蘭教在中國),第89頁;西安西大寺磷記,參見《友)雜誌,第9卷,第3期,第44頁。

14.海恩波:《伊斯蘭教在中國),第90至91頁(清真釋疑補輯),第104頁和111頁。

【文章來源:《伊斯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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