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會】希拉山洞裡的光芒

穆罕默德與赫蒂徹結婚後度過了十五個年頭的美好時光,生育了六個兒女,夫婦恩愛,相敬如賓,家庭幸福。人到中年的穆罕默德一直生活在充滿神秘色彩的麥加,常聽老人們說,城市中心的古建築克爾白是先知易卜拉欣親手建造的天房,數千年來,曾經有過許多先知守衛這座聖殿,但是他如今所見,決然不是原來那個樣子。 麥加城內外有許多部落居民,幾乎都是蒙昧不堪的野蠻人,他們崇拜偶像,對各種怪異的神靈頂禮膜拜,他們的宗教儀式是叩拜、跳躍、嚎叫、吟唱、吃喝,不同信仰的人群常在天房內外裝神弄鬼,裸體跳舞,露天宴席,互相競賽,炫耀神威。 雖然有些老人承認獨尊唯一主宰“安拉”,但整個社會荒誕無稽,烏煙瘴氣,虐殺女嬰,買賣奴隸,殘酷剝削,欺壓貧民。

心靈純潔的穆罕默德,思想彷徨,精神苦悶,經常遠離麥加城的喧鬧和噪雜,逃避到郊外的山區冷靜思考許多難以理解的問題。 他模仿麥加城內某些布納法教派的基督教修道士的做法,定期關閉在暗室中沉思,尋找靈魂的靜謐,思考人生奧秘。  麥加城外有個希拉山谷,在一個隱蔽的山坡上有個山洞,內裡空間不大,僅容一人身體,外無道路,必須攀崖才能進入。 洞口俯瞰麥加全城,四周是廣袤的沙漠平原,一望無際。

他的年齡將近四十,憑藉過半的人生閱歷,對世事有深刻的領悟,但是他還在苦苦思索,身居山谷中的寧靜山洞,空間狹小,但他的思緒奔騰萬里之外。 他對財富與地位沒有欲望,思考最多的是人類生命的意義與天地造化的奧秘,以及經常感受到的種種奇異跡象。他回顧自己童年經歷和生活中的幸運奇遇;他常常從睡夢中醒來,告訴妻子赫蒂徹剛才過去的奇妙夢境,有些夢事後得到驗證,也有許多奇夢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梳理感受到的萬象與奇跡中,意識到在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精密操縱天地萬物的運行,那是獨一無二的宇宙主宰,他似乎在這山洞中為迎接他生命的第二階段做充分精神準備。

時在西元610年,有一天在山洞裡,穆罕默德在沉思冥想中融入了一種脫俗超凡的境界,突然間全身有緊迫感,頭腦轟然使身心顫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光和熱自上而下充滿洞穴,兩眼昏花,耳邊聽到有宏鐘般說話聲:“讀吧!”  穆罕默德驚恐萬狀,不知所措,誠實地答覆說:“我不會讀。”  這是事實,他從小就沒有讀書寫字的經歷,不識字。 這時感覺到光亮更加耀眼,渾身的緊迫有增無減體力難以支撐,這個聲音再次響起:“讀吧!”    他感受到血液沸騰,神情恍惚,強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再次回答說:“我不會讀文字。”

巨大的衝擊伴隨著光芒第三次襲來,超越了他的承受能力,即將迫使他倒癱在地,又一句“讀吧”,聲音稍有清晰和低沉。 穆罕默德也相應平靜了一點,便大聲向空中發問:“要我讀什麼?”  這時,外部的壓力和體內的緊迫感都有些鬆弛,有了一些輕鬆和生的希望。 這個聲音說:“你應當奉你的創造主的名義而宣讀,他曾用血塊創造人。 你應當宣讀,你的主是最尊嚴的,他曾教人用筆寫字,他曾教人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古蘭經,96:1 – 5)

穆罕默德把這句話重複了幾遍,準確無誤地記住了,洞中頓時恢復了正常。 光亮消失,重歸昏暗,萬籟俱靜,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他似乎感覺到如同夢幻,但確實逼真不容懷疑,雖已消失,但心中的恐慌反而更重了。 他沖出山洞,沿著山坡土石路向城裡的方向奔跑。 走到了山下曠野之中,空中又出現轟然一聲,抬頭看到一個高大而清晰的人影迎面而來,一個頭頂繁星足立山谷的巨大人影對他喊話說:“穆罕默德,你,已是安拉的使者;我,是吉卜利勒天使。” 聲音過後,巨人形影逝去,曠野依舊平坦,遠處的山影、近處的樹木、天上的星辰,都恢復了原狀。

穆罕默德又一次驚嚇,拔腿向住宅飛奔,猛力撞開大門,沖進內室,見到赫蒂徹驚呼:“快! 把我蓋起來!”  妻子把他安撫到床榻之上,用毯子把他蓋嚴,坐守到深夜。 翌日一早起床,頭腦清醒了許多,精神恢復了正常,向他妻子敘述昨晚在山洞裡的奇遇。 他強調說,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絕不是虛幻,意識到將有不測的後果接續而來。 溫柔體貼的赫蒂徹安慰他說:“放心吧,不用憂愁,一切托靠安拉。 安拉不會使你受到羞辱,因為你是好人,善待親友,謙虛誠實,周濟貧寒,招待旅客,助人為樂,一切都是為了安拉。”   赫蒂徹的這段話,已是載入史冊的名言,廣為人知。

(阿立:What Islam Is All Ab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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