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穆斯林教授:我們不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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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幾天當中,發生在法國巴黎和黎巴嫩的恐怖流血慘案令人髮指。  對此慘無人道的恐怖罪行,我們必須千百次譴責,提高人們對這種罪行的痛恨。 與此同時,我們也應當對在這些悲劇中受到傷亡的人們和他們的家屬表示深切的同情和慰問。

我曾在許多場合都說過,不妨再次重申,這些罪行不代表伊斯蘭,也不代表穆斯林,正像最近發生在緬甸佛教徒迫害當地羅興亞民族的悲慘事件不代表佛教、也不代表佛教徒一樣。 數以千計的巴勒斯坦人遭到猶太人屠殺,這個罪行不代表猶太教,也不代表猶太人;許多無辜的兒童在基督教堂裡遭到性虐待,這個罪行不代表基督教,也不代表基督教徒,道理是一樣的。

我同數百位穆斯林的學者一起發表過聲明,我們一致嚴厲譴責ISIS和其他極端主義組織,他們盜用了伊斯蘭的名譽來掩蓋他們的滔天罪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我們的道義責任,我們將繼續堅持正義的呼聲,永不沉默,但是我們絕不會為ISIS或其他組織所犯下的罪行表示道歉。 當有些人打著伊斯蘭的幌子在巴黎、黎巴嫩或澳大利亞犯下了血腥的罪行,就有人期待著我們道歉,等於是期待著我們替他們擔負罪責。 對其他人,沒有這樣的期待。

請問,當人們看到緬甸的羅興亞穆斯林悲慘的遭遇,有人期待佛教徒道歉了嗎?  自從2010年,數以百萬計的羅興亞穆斯林被剝奪了選舉權,有十四萬人被禁閉在集中營裡受到監管,根據國際大赦的報告,今年以來有幾十萬人奔向大海逃生,其中許多人被惡浪吞噬。 我們至今沒有聽說過哪位佛教領袖或廟宇對他們的罪行給予一點解釋,更沒有人表示道歉。 我曾有幸參加一次在布里斯班天主教堂舉行的至尊活佛演講會,他在講話中對緬甸穆斯林的遭遇表示哀歎,但他說這是“政治”,他們無能為力。

再看看巴勒斯坦。 根據聯合國人權組織最新報告,2014年以色列軍警屠殺巴勒斯坦平民人數是1967年佔領加沙以來最多的一年。 他們的行動在加沙地帶、約旦河西岸和東耶路撒冷造成2314人死亡,17125人受傷,相比之下,2013年死亡人數39人,3964人受傷。  這同樣是慘絕人寰的殺人罪行,沒有人期待猶太教或猶太人出面向世界公眾表示道歉。 據我所知,從來沒有看到過澳大利亞的猶太人組織發表過道歉的聲明。

生活在美國的數百萬猶太人沒有被要求為以色列猶太人迫害巴勒斯坦人表示道歉,那麼,為什麼你們要求澳大利亞的穆斯林為個別人或個別極端組織犯下的罪行表示道歉呢?  在一次電視採訪中,有人向穆斯林發言人提出,要他轉告澳大利亞穆斯林領袖(大穆夫提)為巴黎恐怖慘案道歉。 簡直是荒唐之極。 不知道為什麼澳大利亞的主流媒體要為寶琳·韓斯之流(澳洲種族主義政客 – 譯者)提供宣傳平臺,讓他們對伊斯蘭和穆斯林公開叫囂和攻擊?

如果我們真有誠意推動局勢積極發展,我們應當誠實地、冷靜地、真心地尋找發生暴力恐怖的根源,關心巴勒斯坦人民和所有受壓迫、被虐待少數民族的命運,不論是否穆斯林。 我們應當針對造成青年激進和恐怖極端主義產生的原因,對歷史做一次徹底交代,實現永久和平,而不是動輒出動軍警武裝鎮壓。

包括澳大利亞在內的西方國家應當深刻檢討,檢討我們對外政策和海外戰爭的雙重標準。  我們應當從過去的錯誤中汲取教訓,意識到出兵到中東國家,毀壞了那裡的秩序和穩定,如伊拉克;在西方國家的操縱下,導致了那裡政治與社會的紊亂,滋生了壓迫和獨裁。 所有這些構成了當地人民無窮的災難,迫使他們失去最基本的人權和社會公正,這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是那些政治與宗教機會主義利益集團。

我們不要張口閉口就是“咱們”或“他們”,種族界限分明,應當從新建立起共同人性的意識,對所有的人都應當寬厚與仁慈,設身處地對所有其他人都給予平等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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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編譯:本文作者是茂哈邁德·阿布達拉Mohamad Abdalla,澳大利亞格里菲斯大學副教授,伊斯蘭研究中心主任,當地穆斯林社會領袖,曾獲和平大使獎,此文發表在《ABC宗教與道德》月刊上,2015-11-16。 因為原文篇幅較長,這裡是節選翻譯的一部分。 如欲知全文,可以上網查詢:www.abc.net.au/articles/2015/11/16/4352803.htm,原文題目是The Murders in Paris and Lebanon: Why Muslims Should Not Apolog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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